離婚後,她見他的次數反而多了。
那是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
一晃眼,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年。
也許不止!
她愛他起至六年?
最起碼八年之久。
也不知道具體愛他什麼。
愛他俊美的皮囊?
愛他清冽冷寒的眼神?
愛他狹長孤獨的影子?
她總覺得他一個人很孤獨,哪怕坐擁無邊富貴,享眾人簇擁,可他骨子裏清冷倨傲孤獨的!
彷彿世間那麼多人,沒有人真正懂他。
她覺得自己自不量力,妄自揣測封晏。
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去心疼,想要好好抱抱他,用自己嬌小的身子,去暖一暖他不太溫熱的心。
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半點作用都沒有,只能戰戰兢兢做好自己能做的。
他需要自己的時候,她無條件出現。
他不要自己的時候,她也會徹底消失,不會給她帶來任何麻煩。
眼淚一顆顆的落下。
她不知道是哭自己,還是在心疼他。
她輕輕地趴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勻稱的呼吸。
「封晏……我這一生別無所願,只希望你平安健康快樂。我不求你多麼榮華富貴更不要你權勢通天,哪怕你什麼都沒有,只要我們在一起開心順遂就好了。」
「我就是太沒用了,什麼都幫不到你,所以你才這麼累。哪怕我這四年如此努力,可還是距離你太遙遠。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追的上你!」
「追我,會不會太辛苦了點?」
耳邊突然傳來他溫和的聲音。
她立刻回過神來,驚訝的抬頭對上一雙如古井一般幽邃的鳳眸,裏面藏着繾綣的愛意。
那是肉眼可見的!
他大手溫柔的撫摸着她的腦袋。
「我每每睡覺的時候,你都會哭嗎?那我下次可不敢睡覺了。」
「沒、沒有……就這一次,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太多不愉快了,都忘了吧。以後每一天,我都會好好對你,彌補以前的過錯。你已經很好了,不需要追上我,我腿長跑得快,你追我會很辛苦的。不如……」
他突然停頓了一下:「不如我追你吧,應該會輕鬆點。」
本來悲傷的氛圍,被他這麼一弄瞬間輕鬆了不少。
她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追我?」
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刻改口:「我……我的意思是現在好好做復健,腿好了我們再……」
「柒柒,你是不是怕我的腿好不了了?」
「我……」
「其實沒關係,這條腿是因為救你才傷著的,就算一輩子好不了,也沒什麼。當初陸昭為了你廢了右手,你惦記到現在,一直耿耿於懷。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他嗎?現在真希望這腿一輩子落下點毛病,這樣你每次看到,也能想到對我的愧疚,就更加不會離開我了,對不對?」
。 唐宇是真的很好奇。
是什麼原因讓呂寶峰放著佛子不當,離開大空寺呢?
要知道佛子,將來就是佛頭。
佛頭在江湖上的地位,不需多說,可不是六扇門總捕頭能夠相比的。
離開大空寺,還能將佛頭請下山,說明並未和大空寺翻臉,這就很奇怪了。
難道是呂寶峰和尚做久了,嘴裡淡出個鳥,為了酒肉才還俗的?
嗯,不是沒這個可能呀。
「大老闆長的帥,離開大空寺當然是和女人有關唄。」魏遠征不無感慨,「女人啊,修鍊之路的攔路虎……你成家了?」
唐宇哈哈一笑,「我馬上就當爹了。」
「太早了。」魏遠征嘆息搖頭,「有了女人,爛糟的事情就多了,必定會佔據修鍊的時間,對心境也會有所影響。還是做光棍好,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行走江湖也沒有軟肋,不怕宵小之輩玩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唐宇連連點頭,很是贊同。
修鍊一道,就怕有雜念。
而且,有了家室后的確是分心,最起碼難以隨意閉關。
再有就是有了軟肋,真的怕有人對家人下手,做事有後顧之憂。
可當下他的八卦之火還未熄滅,「大老闆當年離開大空寺,是和女人私奔?」
「不是,是找殺人兇手。」魏遠征搖了搖頭,卻不再多說什麼。
唐宇不死心,繼續八卦,可魏遠征就是不再說了,唐宇只能岔開話題,問道:「魏部,所有修者的聖像都是一樣的嗎?有男女之分嗎?」
「什麼意思,你的聖像和別人的不一樣?」魏遠征神色陡然一凝,可隨後就放鬆下來了,「別說,我不好奇你的聖像什麼樣。」
他嘴上是這麼說,可還是多看了幾眼唐宇。
「聖像有男女之分,不過男聖像戰力強大。」
「女修者凝結出的都是女聖像,在之後的修鍊中,聖像外形慢慢的發生了變化,可心境、功法等等都有著很大的關係,畢竟聖像是修者內心的寫照。」
「聖像除了男女之分外,外形也是有區別。」
魏遠征開窗將煙頭扔出去,又多看了幾眼唐宇,「尋常修者凝結出的聖像,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些不尋常的修者,凝結出的聖像都極具個人色彩。例如我的聖像……算了,還是說賀田耕吧,他的聖像是個很狂暴的書生……」
「不是呀。」唐宇沒等魏遠征說完,就不禁的開口打斷,「我見過老賀的聖像,和別人的聖像沒什麼區別呀,是個孔武有力的壯漢。」
「他的聖像之前被人擊碎過,你看到的是他又凝結出來的,是有意凝結出的壯漢。」魏遠征嘿嘿一笑,「他聖像是個白臉書生時,沒少被人取笑。」
就是被你取笑吧。
唐宇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他倒是沒有想到賀田耕的聖像,之前就被人擊碎過,這麼說來,賀田耕的聖像至少被人擊碎過兩次……可憐的老賀,怎麼總挨打呢。
之前他還有些想不通,他幾乎見過各個分部的部長,不是通玄境後期,就是巔峰期,通玄境前中期就只有一兩個,以賀田耕的地位來說,境界有點低呀。
現在他才明白,賀田耕聖像被擊碎過,必定是跌境了。
恐怕賀田耕當初應該是通玄境巔峰期。
從後視鏡上看了眼魏遠征,他猶豫一下還是沒有詢問魏遠征的聖像什麼樣,而是問道:「魏部,聖像能隨意曝光么?」
「要是尋常的大路貨,曝光不曝光沒什麼區別。」魏遠征看了眼唐宇,「要是極具個人色彩,盡量別曝光。不然被人研究透徹,搞出針對之法,以後就沒法混了。」
「明白了。」唐宇點了點頭,又問道:「據我所知,聖像平時都是漂浮在頭上的,有些人具備一些探查能力,不想曝光,不也會被人發現聖像不同么。」
這就是他現在所面對的問題。
他用無妄之眼觀察魏遠征,卻沒在魏遠征的頭上看到聖像。
魏遠征好歹是通玄境巔峰期的修者,不可能沒有聖像。
一定是藏起來了。
他想知道的就是如何將聖像藏起來。
「聖像漂浮在頭上,是怕被人偷襲。你本人做不出反應,聖像可以替你出手化解危機。」魏遠征解釋道:「有些人出於不同的目的,會將聖像收進識海中。」
有些人?
感覺你在說你自己。
唐宇沒再繼續問什麼。
問的多了,他暴露的也多。
「大老闆沒和你說過這些事情,老賀也沒和你說過嗎?」魏遠征搖了搖頭,「看來老賀並不怎麼重視你呀,你還是留在安省分部吧,修鍊上有什麼不懂的,隨時隨地問我,我知道的必定告訴你,我要是不知道的,可以幫你找人詢問。」
「多謝魏部。」唐宇笑著道謝。
留在安省分部?
算了吧,他的產業多數都在曲州。
雖說橋城這邊也有些產業,可還是以曲州為主。
「曲州有什麼好的。」魏遠征不滿的哼了聲。
強行將唐宇留在分部,他也就只能心裡想一想,真要是這麼做了,賀田耕必定跑來和他拚命,換成誰有這麼個得力下屬,打死也不會送給別人。
一路聊著天,二人來到了張家大宅。
張家大宅不在市區,是張飛舟崛起后在郊區弄了一塊地,砸出大量資金蓋的莊園,佔地面積有些驚人,不過風水嘛,只能算是馬馬虎虎。
車子停在門前,唐宇按了幾下喇叭。
很快就有個中年男人快步而來,唐宇沒下車,放下車窗后說道:「麻煩通報一聲,六扇門安省分部魏部長前來拜訪。」
「稍等。」中年男人看了看唐宇,這才快步回去。
不多時,一個唐裝老者帶著幾個中年人快步而來。
唐裝老者就是張飛舟。
張風雷和張風電兄弟二人就跟在後面。
唐宇抬手撓眉,掃了一眼,心中暗暗的咂舌。
好傢夥,實力不弱呀。
張飛舟帶出來的這幾個人,一水的通玄境修者。
最弱的一個,也是通玄境中期。
這特么是什麼意思?
震懾唄。
沒有震懾魏遠征的意思才怪呢。
不過,就算你張家牛逼,還敢和六扇門對著干?
有季樂華撐腰,也不行。
唐宇從後視鏡上看了眼閉目養神的魏遠征,等張家大門徹底打開,張飛舟等人走了出來,他開門下車,躬身打開後車門,魏遠征這才從車上下來。
「張老弟,好久不見啊。」
魏遠征哈哈大笑著拱手抱拳。
張飛舟笑著拱手還禮,似乎和魏遠征關係不錯,客套幾句就請魏遠征進主樓落座,隨意的掃了眼唐宇,並未怎麼在意。
至於張風雷等人,對魏遠征只是拱了拱手,談不上有多少敬意,更是沒有多看唐宇幾眼,直接當成了小透明,說不準是將唐宇當成了司機。 沒等孟媽媽到了這邊,言清喬已經利落的翻到了另外一邊的樹叢裏面。
「是誰?」
孟媽媽朝着這個方向衝過來,看見有人打掉了她手裏的尋蹤符,知道碰到了內行,聲音里稍微有些遲疑。
言清喬左右看了看。
綠化就這麼點大,能容人的更是就這兩片,要是再想躲,就不太容易了。
道法有忌諱,不能靠着道法殺人,但是言清喬身上有匕首,躲不開了,她索性露了臉,趁著孟媽媽發愣的功夫一刀過去…
孟媽媽腳步聲還在靠近,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就在言清喬捏著刀準備跳起來的時候,反而是頓了頓步伐,就在黑暗裏面,對着言清喬的方向微微拱了拱手,小聲的說道。
「您是大人的人嗎?」
言清喬沒說話,眉頭卻皺了皺。
榮坤會施符籙的人被國師把控的死死,平頭百姓根本不能隨意學習甚至提起,孟媽媽剛剛那尋蹤符才剛剛伸出來,就被言清喬打掉,可想而知這個沒有露面的人道法不低。
孟媽媽估摸著是想到了這些,又往後面退了一步,小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