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離國天南地北,東至昆烏山百裏外原始部落村民,西至與金烏國隔海相望,世世代代捕魚為生的漁民。
人們都知道,今天是大離國未來繼承人——大皇子殿下;與宰相之女劉離離,大婚的日子!
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離京城宰相府內,與外面街道上,喧囂熱鬧的氣氛截然不同,府內異常安靜。
除了早起灑掃的僕人,以及準備早飯的廚娘之外,似乎其他人都還處在深沉的夢鄉中。
就比如,今天這場讓整個大離國沸騰的婚禮主角——劉離離。此刻的她,還處在睡夢之中!
其實說來也好笑,就在昨天晚飯之前,劉離離還是毫無波瀾的,但晚飯後直到夜裏三更天,她都沒有辦法入睡。
所以,才會有現在這樣一幕。
至於原因嘛!
「罪魁禍首」,竟是巧兒這丫頭。只因巧兒在晚飯時說了一句,
「小姐,午後我從老爺院外經過,聽說那個,那個…
大皇子殿下,他、他,他讓小姐自己上門!」
自古以來,無論富貴貧困。還沒有那個女子,在結婚當天夫君不來接親,而讓新娘自己出門的!
即使劉離離再怎麼不在乎這場婚禮,她也是不爽的。
所以……
而與此同時,相府後院後門。劉蟒身穿一身淡灰色粗布麻衣,斑白的華髮綁着一根麻繩,身後背着一個鼓鼓的包袱!
這副模樣,簡直和街頭乞討的乞丐沒什麼兩樣。
任誰都不可能想到,堂堂大離宰相,會是這樣一個「糟老頭子」。
肩負出使大涼的宰相劉蟒,就這樣趁著晨光未亮。沒有豪華車隊,也沒有高頭大馬,只帶着兩個侍從悄無聲息的出城了。
此次出使,乃是皇帝陛下下達的最高機密,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
除了皇帝陛下徐驍、劉蟒以及大皇子徐北辰之外,就只有劉離離這第四個人,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至於什麼任務,恐怕只有天子一人知曉。
……
卯時三刻,劉離離終於被急的滿頭大汗的巧兒,給硬生生搖醒了。
「小姐,吉時快到了。咱起吧!」
辰時一刻,相府正門洞開。兩側丫鬟僕從站在兩側,手裏或拿或捧著各種用紅布蓋着的喜物。
門外,一輛八角琉璃寶塔樣式的馬車停在那裏。馬車上紅黑兩色紗佈點綴,隨着春日晨風上下擺動!
八角之上各掛着銅製風鈴,叮叮噹噹清脆悅耳至極。
大離國以黑為尊,是為國色。不論宮廷平民,喜喪皆是以黑色為主!
喜事為黑紅,喪事則是黑白兩色。
馬車旁一直到這條街道盡頭,清一色的宮人婢女,以及手持兵刃的宮廷侍衛。
在離京城要擺出這樣的陣仗,只有皇帝陛下親自下令才可以做到。
京城重地,可想而知!
。 「要不我們聊一聊?我怎麼有種你對我敵意很大的錯覺呢。」藍千河笑道。
秦淮冷冷的笑了聲:「不是錯覺。」
「……」
藍千河再好的脾氣,也禁不住秦淮一再的冷嘲熱諷的。
「秦淮,我不是你的假想敵,我只是想要告訴你……離開心遠一些,她的成績好,學習認真,以後是要有個好的發展的,」藍千河沒了笑臉,變的嚴肅起來,「我知道你家庭背景很大,你沒什麼看在眼裡的,你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藍千河看著眼前這個比他還要高一些的男生,他雖然個子高,但是年紀卻比他要小三四歲,他對他不得不防,這個男生太傲,也太混。
他認定了這個男孩跟木兮不是一路人。
秦淮自始至終都冷著臉,此時看藍千河的眼神更是不屑:「不是一路人?」他冷哼了一聲,「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秦淮看上的我自有辦法!」
不是一路人怎麼了?再說了這世上的路多了去了,誰知道兩條路最後會不會同歸?
「你有什麼資格來插入我們之間的事!」秦淮掀了眼皮子冷冰冰的看著他。
藍千河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他咬牙道:「插入你們?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要說插入也是你插入我們吧!」
「那又怎樣!」秦淮嗤笑,「膽小鬼罷了。」
藍千河的臉漲的通紅,他難以想象自己的心思就這麼被人直白的戳破。
他小心翼翼珍藏的感情被人如此貶低。
「……你懂什麼?」藍千河低聲呵斥,微微顫抖的音調里隱藏著他內心的波動。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我要是看上誰,就會告訴她,」秦淮慣會像人傷口上撒鹽,「所以你沒有資格給我當情敵,」他突然湊近了藍千河,低聲道,「我看你啊,還是省省吧。」
「你!」藍千河瞪大了眼睛,臉氣的通紅,他本來就是一直斯斯文文的,很少動氣,此時他的臉愈發的紅。
反倒是秦淮弔兒郎當的心情大好,他看著藍千河微微勾唇嗤笑一聲,就轉身離開了。
甚至還能隱約聽見他的口哨聲。
獨留藍千河站在原地,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
……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就像手裡抓不住的沙子,周一凡他們已經連著上了快一個月的輔導課了,別說周一凡就是木兮都覺得自己有很大的進步。
秦淮每天照例會去送木兮回家,有時也會碰到藍千河,但是兩個人在木兮面前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過那天兩個人說的話。
雖然還是不怎麼熱絡,不過也沒有翻臉過。
所以,木兮也不知道兩個見面只有點頭之交的人會如此針鋒相對過。
……
上課鈴響了,語文老師抱著書進來,教室里依然很亂騰。
語文老師敲了敲桌子:「同學們,昨天布置的作業都做完了嗎?」
「做完了……」
「……」
「沒做呢……」
「……」
底下頓時一陣翻書聲,基本上說做完了的都是學習好的,沒做的是周一凡那一幫人。
語文老師也見怪不怪了,五班每次都這樣,把張老師給氣的在辦公室里每次都大發雷霆,嘴裡直罵小崽子。
「秦淮他們呢?」
語文老師環視了教室,發現秦淮他們那一片加上秦淮和周一凡還有周邊的幾個跟他們一起玩的男生都不在。
語文老師頓時擰了眉頭,「誰知道秦淮他們幾個去哪裡了?」
班裡都面面相覷,跟秦淮他們玩的都不在,剩下的也不知道他們去哪裡了。
語文老師見狀,只能點了作為班長的慕寒:「慕寒,他們去哪裡了?」
慕寒也不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只好搖搖頭:「老師我不知道。」
語文老師只好擺手讓他坐下。
見是在沒有人知道,她嘆了口氣,輕輕的搖搖頭:「好了,我們看昨天的的試卷……」
一陣翻試卷的聲音響起,大家對他們幾個不來的事都見怪不怪了。
木兮輕輕的咬了咬嘴唇,眉間染上了一點擔憂。
不僅語文課,接下來的化學課他們也沒來,一直到了下午放學都沒見秦淮他們的蹤影,那幾個男生倒是回來了。
班主任張老師期間來了幾趟,每次都氣哄哄的離開。
「你們說,秦淮和周一凡去哪裡了!」
大課間,那幾個男生站了一排,張老師氣急敗壞的掐著腰,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們,「說不說!」
幾個男生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好好好!」張老師氣的用手指著他們,「你們行!給我站著聽課!」
張老師扔了書走了,那幾個男生站了一會兒就又恢復了嘻嘻哈哈的沒個正形。
「老張每次都來這麼一次,就會那我們出氣。」
「就讓老張出出氣吧,反正今天我們也出氣了……」
「說的也是,哈哈……」
「今天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哈哈……」
「……」
木兮寫字的手指頓了頓,後面幾個男生說話也沒有壓低聲音,那些話一字不落的都進了她的耳朵。
她咬唇,他們去打架了?
聽起來像是打贏了?
「兮兮,這個題你寫的什麼?」季楠湊過來碰了碰木兮,把木兮的思緒拉了回來。
「那題?」
木兮讓自己把主意都放在題上,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還好離放學還有一節課,上的物理課,電流啥的一學起來也不想別的了。
楊琳是物理課代表,下了課去辦公室拿作業,大家都走的晚一點。
楊琳把試捲髮下去,大家都趕緊裝進書包里就走了。
木兮慢騰騰的把試卷放進書包里,楊琳見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轉過身神神秘秘的對木兮說道:「剛剛我在辦公室里聽到老張直罵,看來這次秦淮和周一凡他們兩個沒幹什麼好事。」
「肯定是打架鬥毆了唄,」季楠隨口說道。
木兮心頭一跳,她默默的裝著自己的書,一聲不吭。
楊琳伸手拉了下她的書包:「兮兮,你覺得他們兩個去哪了?」
木兮輕輕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姜荷望著方家成離去的背影,他的背影中,透著落寞,又透著堅定,她的唇角微揚了起來,想:他能想通就好。
「怎麼樣?」姜蘭一直盼著姜荷回來呢,想要聽一聽姜荷的情況。
姜荷朝著她做了一個『OK』的手勢,說:「姐,你就放心吧,他已經想通了,還叫我表妹呢。」
之前一直喊小荷的,後來就叫她表妹了。
「那就好,快說說,你是怎麼跟她說的?」姜蘭好奇的詢問著。
……
姜松帶著方昌、方寬還有三個孩子去府城的林儒書院,把他們安頓好了,才趕回家。
村裡人知道他們個去了府城的書院,可把大家給羨慕壞了。
安頓好姜秋的書院之後,姜松全副身心都投到了茶園裡,再過些日子,明前茶就能采了,到時候,一定要保證,明前茶是最好的,等皇上那邊認可了,他才能鬆了一口氣。
不止是姜松,就連姜荷也緊張了,特別是每日去採茶的嬸子,姜荷也提醒姜松,千萬要檢查,不能夾帶一些什麼不該帶的東西,誰知道有沒有眼紅的人?
姜荷閑瑕時間,都在茶園裡,務必保證呈到朝廷給皇上的明前茶能有薑茶獨特的味道,更甚者給皇上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因此,姜荷在靈液水上,也沒少用,稍濃的靈液水將茶葉浸泡過,讓茶葉染上茶葉的香味。
就這樣忙碌中,從明前茶的採摘到炒制,一直到最後呈送進宮裡,姜荷甚至用蜜蠟封了茶葉,以確保茶葉不會被人動了手腳。
六月,朝廷那邊傳來了消息,皇上很喜歡薑茶,封賞了姜家的消息傳進村裡,姜家人都高興壞了。
一直懸在心上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
六月底,果園裡的桃子陸續的成熟了,姜荷特意趁著桃子八成熟的時候,就摘了下來,整整裝了十馬車,才讓人快馬加鞭的往北地送。
「希望,這些桃子不會全壞了。」姜荷期盼的說著。